【冬寡】舞者与调音师06#AU#
【6】
“叮——”
微波炉定时倒数结束的声音打断了Natasha的发呆。经历了像梦一样的下午,但她晚上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兴奋得睡不着。昨晚的失眠所带来的劳累让自己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再多的咖啡也无法让乱成麻的脑子清醒。
还是先小睡一下,就一下。Natasha这么想,在矮桌上顺了一本杂志盖着脸,睡在沙发上闭上闭上了眼。
Natasha梦到了自己以前上过的一节钢琴课,那时有很多同学。她还记得自己一直盯着老师的发尾,有一个小地方翘了起来,这让她很在意,然后又做了另一个梦。什么梦她记不清了,等Natasha睁开眼,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看了看墙上的钟,才走过了20分钟。
虽然做了个挺长的梦,但她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起码不会再感觉头重脚轻。
Natasha取出微波炉里面还留有温度的意面,虽然早餐就吃这个东西不是她的风格但要浪费即将过期的速食食品也不是她一贯的做法。
Natasha嚼了嚼口中的意面,感觉淡然无味。
十二点一到,墙上的钟就会有节奏地发出咔哒咔嗒的声音,Natasha的精神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今天James还会来吗,前天是晚上,昨天是中午,今天又会是什么时候。她甚至后悔一开始没把时间说清,以至于她现在像个傻子一样白白地等着他的出现。
Natasha不由自主地看着墙上的钟,无论她以什么角度看,秒钟始终保持着它自己的速度的运转着。深叹一口气,一旦身心放松下来之后,她满脑子都是昨天下午的落日。
门口终于传来了期待已久的几下敲门声之后,这才打断了她的脑内的不断循环。她清了清嗓子,用手顺了顺没有打结成团的头发,走去开门。
“你好,James。”
James看着面前这位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女士,不由得笑了。
“下午好。”
Natasha从厨房拿出两杯咖啡,说实话,今天一整个上午是自己整个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没有之一。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在公寓里到底踱步了多少圈,也数不清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钟。
James坐在钢琴椅上接过Natasha递过的咖啡,没有说什么,就开始弹着钢琴。
是的,James比前两天都要沉默得多,Natasha感觉到有一丝的尴尬,在她看来就像是她主动行动一样,但是对方却不作任何反应,或者说是比起之前更冷淡了。
Natasha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而是坐在沙发上,假装翻着杂志,眼睛一直往James那边瞄。
屋子里只有零碎的几声钢琴的声音,还有不时传来的一点指针摆动的声音。
“我想,这下子就已经没问题了。”
James最后再检查了一下踏板,而那杯咖啡却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一点也没动过。
“是吗,那谢谢你了。”
James保持着沉默,Natasha也赌气一般地翻着同一本杂志。她不明白,是哪一步出错了。
“其实这算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James率先打破了沉寂。
“第一次摸别人的钢琴,第一次为别人弹琴。”
James看向Natasha。
“第一次对你一见钟情。”
Natasha能感受到James那炽热的眼神,即使她故意用杂志遮挡住自己的视野。她自认为接触的情话不算少,但是像James这种单刀直入的却是第一次。
James从夹克上衣的口袋掏出一张纸,将它放在钢琴上。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午饭,晚饭,对于你,我随时有空。”
Natasha依然没有出声,她感觉声带就像被卡住了一样,一句简单的“我也喜欢你”都说不出来。
James摩擦了一下膝盖,站了起来。
“我的工作顺利结束了。至于你的陪练,因为是Steve安排的,他们好像是以前就认识了,你可以去问问他。我记得之前放过名片在这里的。”
James就这样离开了。只留下写着手机号的纸片和那杯未动过的咖啡,Natasha看着这些,好像在提醒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
“祝你成功。”
James离开前的这句话她还记着。但是对着他,,Natasha说不出她要放弃芭蕾舞这件事。她看着那张纸片,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James离开了Natasha的公寓之后去了Steve的琴行,比起瞎逛或是窝在自己那个小屋里发呆,还不如听Steve的故事,当然Tony也会偶尔过来凑个热闹。
Steve在柜台上记录着什么,没有留意到James。
“没想到我们的队长也会有认真工作的时候。”
James靠在柜台上,偷瞄那个让Steve苦干的本子。
“目前为止还没有投诉电话打来,看来这次工作很顺利。”
Steve将本子盖上,双手撑在台上。
“不过我想也是,没人比你更懂那台钢琴。”
James听到Steve这么说,忽然站直了身子。
“你把它卖了?我记得当时说的词是管理,而不是,寄售。”
Steve看着James的转换大笑起来,重新把那个本子翻了一下,停留在一页。
“只是开个玩笑,我也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么执着于这种徒有名气的东西。”
James把本子移到自己面前,用手指一行一行地对着,N开头的第一列,上面写着Natasha Romanoff,后面写着地址和电话,最后一列写着的,是和自己以前的那台贝茨斯坦一样的型号。
这下James懂了,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太久没摸过自己拥有的那台琴,所以一开始还无法确定。
“虽然透露客户隐私不是我的作风,但是Tony说你把一位红发女士带去了他的餐厅,我就知道是她。”
Steve把本子拿回来,把它放在柜台下面的一个抽屉。
“红发在我们附近这一带估计也就只有Romanoff了。”
Steve又拿出了一本有点泛黄的记事本。
“我猜你那时候肯定没印象了,那时候你来我这里做一个钢琴公开课,你猜我在登记人员上门发现了什么。”
Natasha曾说过,她曾经想成为一个钢琴家。
James从Steve拿过本子,一页页地翻,当看到第三页的时候,页尾的最后一行写着Natasha这个名字。
“要不是昨天整理一下,我还不知道原来她曾是你的‘学生’。”
Steve弯下身子,把手肘放在台上,托着腮子,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台面。
那时候的James并没有留长头发,对外公布的名字上面也没有James,也难怪Natasha没认出来。
James有点发难,他不知道Natasha现在是否还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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