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寡】舞者与调音师09#AU#
【9】
“你表现得很好，罗曼诺夫将以你为荣。”
Natasha将双手背在后面紧紧地将手指交缠在一起，微小的耳鸣回响在脑壳里让她感觉有点作呕，她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作为表彰，我们决定提拔你为指导员。”
“荣幸吧。”
什么，Natasha眨了眨眼。为什么人类就没有进化出放大听觉的能力呢，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接下来对方说了什么她都无从得知，因为她醒了。
真是个好梦，她想。Natasha拿起了放在枕边的那个小盒，轻轻地扭动上面的发条，清脆的声音很快就充斥整个房间。并不是因为这个旋律有什么作用，她只是觉得需要有点声音陪一下自己，梦醒的空虚感比平时沉睡之后醒来的更加强烈。
声音停了就继续拨动，Natasha记不清她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久，直到房间外面的挂壁电话发出了类似于古宅恐怖片里令人发颤的电铃声响。
“你好，罗曼诺夫。”
“好，两天后见。”
合上墙上的电话，终于只剩两天了。
James睁大眼盯着天花板，他能感觉到自己睡眠时间少了，但是脑袋里乱成一团，加上一闭眼就是那抹红色,他难以继续睡下去。后脑上枕着的双手有点发麻，他讨厌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手机在桌子上率先发出了声音，他伸出左手，在碰到那个响着的盒子时仿佛有一万只蚂蚁爬着手上，缓缓地动了动手指后把手机抓了过来。
“你好，James。”
有点沙哑的声音隔着听筒让James觉得更像是一个人在用变声器和他恶作剧。
“你好，早上好。”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个朋友来帮一下我。”
James听完马上从床上坐起，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被点起火的跑车，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躁动着。
“等我过来。”
Natasha不用解释，对方就愿意为她做点什么。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毕竟在大街上经常能看见这么做的情侣或是追求者，但她和他之间目前还绑着一条名为朋友的绳子。
James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急不可待，他把手机放回原处，做了几个深呼吸，出门前整理一下自己，在快餐店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像往常一样插着夹克上衣的口袋往那处走去。
“我还以为十二点之后已经失效了呢。”
James没忍住心里那股躁动的情绪，混杂着高兴与兴奋的感觉，就像一个第一次吃到巧克力之后想要更多糖果的小孩。
“我没说是哪一天的十二点，所以目前还有效。”
Natasha看着他，心里暗喜，文字游戏扳回一局。
James擅自坐在钢琴椅上，但是背对着琴键，双手始终插着口袋里。就这样等着对方先开口。
Natasha手上把玩着那个音乐盒，坐在沙发上望着空气出神。
“你知道我们罗曼诺夫吗？”
James没有细想，把自己从Tony那里听来的说了出来。
“人们都说那里是个工厂。怎么了，你是那里的工人吗？”
“我是那里生产出来的商品。”
James默然，事情好像开始超出认知的范围，不用经过大脑思考，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做出皱眉头这一个不安的反应。
“他们说得没错，我们的内部的确像是个工厂一样，就像流水线那样生产跳舞的和弹琴的来取悦上面的人。”
Natasha把音乐盒放在面前的矮桌上，双腿也交叉地放在桌面上。
“再过两天我就要返厂维修了，但我现在开始厌倦了，我想你能帮我一把。”
James始终紧皱着眉头，自己似乎打破了什么东西，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能把这个缺口给补上。
“我还听说你们，不，是罗曼诺夫他们，会不择手段去做任何事。”
Natasha听到James把她和那个畸形的培养皿分开来说事的时候，心底有种释然的感觉。她走到James面前，就像那天一样，和他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同一个人，同一个角度，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隐忍的鼻息轻轻地拍在自己的脸颊上。也不知是谁的唇部先靠近的，留给他们的只有一股躁动的烫意。
“这就容易了，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打败不择手段。”
James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有点发懵，房间里明明只有挂钟上指针走动的声音，自己的耳朵也没问题，但还是无法接受坐在自己隔壁的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一堆疯狂的东西。他想罗曼诺夫也擅长迷惑，因为自己在最后答应了。
说实话，两天前从Natasha那里听到的仿佛是别人写好剧情的剧本，不过事实上也是Natasha所想好的，不敢相信自己就真的答应了。
James深吸一口气好让脑袋保持正常转速，但是汽车内部的混杂着烟草和汽油的气味让他没忍住地摇下车窗。他不时地留意仪表盘上的指针的位置，同时还要顾着路况，即使路面上的车辆并不多，但是他不能出错，指针时不时的上下摆动，他的心也跟着不停地敲击着胸膛。
Natasha没有做深呼吸，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做不了，也许当时应该听James说停止这个近乎失常的想法，谁能想到一开始据理力争的他最后选择加入自己，现在倒好，把他拖入了和自己一起疯癫的行列。她一向不信任任何人，任何事，环境使然还是天生如此，Natasha说不上来，但她就是无法将自己的心安放在一个稳定不变的地方。
看着路口远处不停切换的远近灯，该启程了，她想。若是拍电影的话，她现在应该指间夹着根还没吸完的香烟，拇指一弹让它掉落在哪个黑暗的角度里，然后像每个英勇赴死的主角那样平静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容不得片刻的思索，大步一跨，就像她想的那样，人类的骨骼相比起具有加速度的类钢铁材质外壳而言脆弱不堪，她好像听到骨头的碎裂，比起声音发出来的那一瞬间，痛疼更先让她头皮发麻。
在她意识里，几乎在自己倒地眨了个眼的同时，身边就已经有人将她抬起放在另一个地方上。
James不敢下车，他头脑还发着热但是意识却很清楚，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一切，放在档位的手止不住地抖着，他甚至不顾路面低下头确认自己手部的动作，这都按照Natasha所计划好的进行着，不会有问题的。
下一秒，油门踩尽，一抹黑影逃离了这个事发地。
Natasha知道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不仅是头脑还发着昏，呼吸时气管的干涩让她下意识地清了清喉咙。出了车祸之后，她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周遭发生的一切，但是支撑在她周围的一切随着这件事发生而支离破碎。
“感谢一切，你终于醒了，我的姑娘。”
James意识到床上的人终于有点动静，近乎大叫起来，然后像是抢答一样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天知道他的心挂在这个人身上挂了多久。如果不是因为Natasha还插着呼吸器，他保证自己肯定会吻她，亲吻是个很好的情绪传递方式。
“如果你给我点水的话，我会代表你感谢的一切感谢你，James。”
Natasha没想到睁开眼就是他，憋了几分钟之后唯有选择和他贫嘴。喉咙刚碰上水，医护也应铃而至。
“很抱歉，罗曼诺夫，我想你再努力一点的话，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跑步就别想了。至于跳舞的话，我们感到非常遗憾。”
Natasha挑了下眉，并不意外，但是随着上半身位置的慢慢调高，她能看到左腿小腿以下的部分明显缺了个部件。她永远地失去了一只可爱的脚掌。
对于James来说这不是第一次听到的，但是Natasha的沉默他的心里更加地不安。医生又循例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James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还记得Natasha当时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自己讲述整一个计划。在随意时间里假装是一场事故，轻微地造成一个小事故之后好让那个工厂放弃自己，但没想到最后的代价有点过于沉重。
“但我想到了，就是要这种效果。”
至少她成功了，都和自己计划的一样。
“我想，是不是Stark先生成为了我们的救世主？”
Natasha笑着看james，她得用剩下的一生去安慰面前的这个沮丧的泰迪熊了。
“对，剩下的我们都欠万能的Tony一个人情。”
“我也欠你一个人情，我想先偿还你的。”
Natasha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答案是肯定的，但她还是要问。
“我能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你吗？”
James选择最简单的回答，他起身抱住了半躺着床上的人，不敢太用力，把自己有点胡茬的脸埋在她的颈肩之间，即使病服上的味道让他不舒服。
“当然可以，但是接下来有段时间得让我忙一阵子了。”
抛开Steve不说，Tony那边的巨额负债让他无奈。但是这都是值得的，他也愿意接受。
“虽然台面上来看算是残疾，但是我多少也有点劳动力。”
Natasha想说自己明明才是残疾的那一方，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对方直接贴近身。
“跳不了舞的舞者与弹不了钢琴的钢琴师不是绝配吗。”
“绝配称不上，但你可以说般配，Bucky Barnes。”
他们额头贴着额头，相互凝视着对方的瞳孔投影的自己，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挂着笑，直到双唇贴近把这一切都藏着两人交缠的舌头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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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绝了，我做到了555，其实如果不沉迷游戏的话我能填得更快;）
谢谢大家花时间看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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