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寡】舞者与调音师08#AU#
【8】
两人没有再继续对话，James在努力回想刚刚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出错了。他没注意到自己手上小盒子里的零件因为失去了动力而停止工作，发出零碎的声音当作是最后的悲鸣。
“但是作为刚刚你让我误会的谢罪，我收下了。谢谢James老师。”
Natasha装作平静地说完，从他手上拿起了个小盒子，盒子很小巧，单手就能把它盖上。而几乎在她起身的同一时刻，电影带已经滚到了尽头，影厅也逐渐调高了亮度。全场只剩Natasha站着，旁边的James还呆坐在座位上，大起大落的心绪混乱着他的所有知觉。
“这电影连彩蛋都播完了，走吧James。”
James确实看到了Natasha把盒子不经意地收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了，不得不说，和电影里的大团圆结局相比，现实中的喜悦和快乐并没有来得这么快，反而在自己冷静头脑的时候，它们却像一阵狂风几乎可以将自己吹上天。
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持续到James把Natasha送到住处门口，Natasha踏进门口摘下了帽子，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James，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坏了。
“进来喝杯咖啡吗？让你暖暖身子。”
James在这个时候才有一点反应，在他犹豫的时候就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上的冰凉让自己都吓了一跳，看着对方给自己留着个开敞的门就知道自己的答案并不能改变什么。
“刚刚礼物的事，稍微开了个玩笑，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Natasha把冒着热烟的杯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她也意识到回来的路上对方不再像之前那样硬扯一些话题，让自己思绪神游，她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来安慰面前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确实吓到我了，我这心脏遭受不住。”
James用双手捧着杯子，这样能让他双手找回原本的温度。而在Natasha看来，她自己明明才是被吓到的那个，当然这并没有让他看出来，她也不能让他看出来。
“使坏是我们罗曼诺夫的一个必学技能，要怪就怪那些老一辈吧。”
Natasha把自己的杯子放在餐桌上，顺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很自然地把脚交叉放在桌面。在James看来这像极了自己吃披萨会把边丢掉的习惯，显然这位红发的罗曼诺夫女士在礼仪方面翘课了。
Natasha觉得胸口闷闷的，便把双手交叉架在胸前，她知道聊天的对象就在旁边，但并不愿意把头扭过去直视他。这或许显得不太得体，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从不失态这一原则永远都放在首位。
“那你们罗曼诺夫岂不是一群坏蛋？”
James也收起了拘束的架子把自己的重量完全交付给沙发，这甚至比自己家的床板更加舒适，他索性也像Natasha一样把自己的脚交叉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当然，难道我看着不坏吗？”
“我倒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的反派boss。”
“电影已经放完了James，该回到现实世界来了。”
James喝了口手上的咖啡，顺便用舌头把唇上沾到的咖啡一并卷入嘴里。这现实世界比起电影更像电影，他只在梦里见过自己会出现在Natasha家里，像这样享受着一切。
“认清现实也是一个必学技能。”
Natasha一直抱着手臂，她总觉得有东西堵住自己的胸口，把双手架在前面才觉得好受一点。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这里将暂停接见客人了。”
James因为这句话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他才发现Natasha的侧脸让人难以形容，甚至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吞咽的声音，他没想过可以目睹到比任何电影里的任何情节都坏的画面。
“某种意义上我还挺高兴的。但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算在暂停接见的名单上吧，对吧？”
Natasha没想到James居然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不敢相信，刚刚被自己吓得沉默了一路的那个人去哪了，人格切换吗，见鬼了。她侧过身子，用手肘以椅背作支点撑着下巴，深吸一口气来正视James。
“不好意思，等过了十二点，朋友魔法就失效了。不过不会让你等很久，我只是去处理一下过去的事。”
James想了想，是不是Natasha也在介意过去的事，他承认他不再风光，选择权在对方手上，不是不能理解拒绝这一选择，但这一切都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发生，尤其是在自己送出那个小盒子的时候。
“处理以前自己的烂摊子，我相信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对吧James？”
“这多数都是Steve处理的所以......”
“但是我没有朋友，我只能靠自己。”
James没有接话，而是收回桌上的脚，双手捧着空杯耷拉在膝盖之间，他的表没坏，墙上的钟也没快，没想到几句话就可以让十二点提前到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罗曼诺夫的特色。”
Natasha知道对方没有心情再看自己的脸，但她还是打算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一点点也好，不是安慰对方，而是安慰自己。
“使坏是一个，认清现实也是一个，当然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男的必须成为钢琴师，女的必须成为舞者，配对也只能是钢琴师配舞者。”
Natasha把脸睡在手上，任由另一侧的红发挡住自己无处安放的视线。
“像你之前所说的，我的确偷偷去听过你的课，相信我，这样畸形的生长环境多少会对人有点影响。但是已经太晚了，我已经被这个环境同化了，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抽身。”
“在你来之前我曾去过一个试镜，就像你一样，跳得越多失误就越多，一次分神就不能让我像以前一样完美。”
James没有说什么，但他一直看着侧过脸的Natasha，他能看见月光在她像火一样的红发上舞动。
“三天后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但我实在不想像一颗尘土那样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需要打破这个死循环。”
Natasha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三天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从未听说过成为弃子会有什么下场，或许是因为没人敢这么做，也可能是因为成为弃子的人已经没有被记载的需要，没有前车之鉴，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十二点还没过，我们还是朋友，我可以和你一起处理这事。”
James觉得自己的心不断狂跳，借着跳动让自己的肌肉保持着随时行动的状态，虽然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的大脑快去给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个拥抱，但是他不是头脑一热就冲动的类型，至少现在还不能是。
Natasha觉得以后说话都要用个本子记录或者是提前做好草稿，不经大脑就说出来的话太容易成为自己的弱点，她开始计恨一切文字游戏玩得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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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这进度如果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应该下一章能完结。一开始的构思发展到现在差得几乎可以写多一篇，起的标题就应该知道当初的我想写十几章的但现在的我做不到:((
谢谢大家还看得下去，因为语文从小到现在就没及格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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